1.國產CPU“少年”初長成;
2018年伊始,英特爾的“漏洞門”事件讓全球不安。這個被稱為“史詩級”的處理器嚴重漏洞,會對個人電腦以及云計算服務產生的影響波及全球。雖然這個技術問題并非設計者刻意為之,但網絡安全和國家安全緊密相連,不容懈怠。
通用處理器(CPU)是IT行業硬件中的核心部件,長期依賴進口,一直是我國計算機行業發展中的痛點。近年來國產CPU不斷實現技術突破,正逐步打破相關產業的國外技術壟斷,國產CPU應該如何自主發展已經成為學界和業界關注的熱點。1月18日,中國計算機學會青年計算機科技論壇(CCF YOCSEF)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企業家齊聚一堂,共同商討國產CPU未來發展中的機遇與挑戰。
為什么要發展國產CPU
論壇上,中國工程院院士、中科院計算機技術研究所研究員倪光南以“不忘‘核高基’重大專項的初心”為引言,詳細論證了《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年2020年)》的重要戰略意義。
他回憶,在該項目開展之初,曾有多種反對意見,認為國外公司花費上千億美元開發出來的Windows操作系統,國內用上千元人民幣就能買到,何必自己去開發呢?面對這一爭議,倪光南認為,安全可靠是國產操作系統的靈魂,大力發展北斗系統而不是使用免費的GPS,考慮的就是系統安全,“我們不能忘了發展國產CPU是為誰服務的初心”。
近二三十年來,中國計算機的高速發展主要還是依賴國外的技術支持,國外技術在國內的市場占有度相當高。而我國目前尚未能通過合法途徑獲得Wintel(微軟與Intel的商業聯盟)的核心技術或知識產權,不加速國產CPU產業的發展,推動相關產業的國產化,我們的計算機行業將永遠受制于人。可喜的是,近年來,國產CPU研發實現了重大的突破,政府和社會各界投入了巨大的資源,期待實現國產化產品的替代。
倪光南指出,當初“核高基”項目立項的初心就是要發展“核心電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礎軟件產品”,但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人忘記了這個初心,一味依賴國外的技術。現在國產CPU要取得巨大進展,就要重新回顧這個初心,明確自己為何出發。
國產CPU需要產業鏈協同發展
上海兆芯副總裁傅城在論壇發言中提及,目前我國活躍的國產CPU包括龍芯、申威、飛騰、海光、兆芯等,發展迅猛,取得了眾多成果。但是大部分國產CPU甚至整個集成電路產業仍離不開國外IP(Interrupt Priority,中斷優先寄存器)的支持,因此國產CPU打破國外技術壟斷,需要提高自主IP開發和兼容,突破壁壘。
業內人士分析,CPU產業的產業鏈條很長,將國產技術嵌入到這一完整成熟的鏈條中,需要巨大投入。對此,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系主任陳文光教授認為,“用不成熟的技術在成熟的市場上去對抗是不明智的”,應該放棄原有的“替代性”思維,從細分的市場上去做系統和CPU。
當前國內市場生態環境復雜,標準不同、不兼容,因此迫切需要國家政策方針的介入和關注,制定我國自身的標準,以提升我們在相關領域的話語權,實現整個產業鏈的協同全面發展。倪光南認為:“要想打破網信領域現有的壟斷,靠單項技術的突破是不夠的,必須在信息技術體系及其生態系統的競爭中取勝。”
人是創新的第一資源,人才培養的方式和質量直接影響到創新力的活躍與否。傅城認為,計算機領域的人才缺口較大與高校現行的培養模式有關,軟件專業和微電子專業分開培養,缺乏整合性,而市場上需要的是“軟硬結合”的綜合性人才。
曾任CCF YOCSEF副主席的何萬青認為,云計算、移動終端、人工智能是國產CPU發展的大好機會。
倪光南在接受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采訪時談道:“從單項技術上來說,我們與歐美發達國家的差距并不大,但是整個產業中缺乏統一的協同配合,各研發單位各自發展,難以形成整體優勢。所以加強相關產業的頂層設計十分必要。”倪光南表示,國產CPU與世界先進水平也就是三五年的差距,缺乏有效的統籌協調,各自為政的局面造成了行業內大量的重復勞動和產品的不兼容。
“國產CPU的發展已經到了從‘少年’向‘青年’的發展的階段,國產技術的發展邁向了新階段。”倪光南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在新時代發展中國自己的CPU產業,應該進一步加強行業整體統籌和頂層設計,有目的地發展,最終實現CPU的完全國產化。
實習生 劉一君 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 李新玲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18年01月22日 04 版)
2.人民日報:中國“芯突破”驚艷世界;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芯片,其中可能深藏著10億多個晶體管。作為關鍵技術,芯片被譽為一個國家的“工業糧草”。近年來,中國電子信息產業整體規模高速發展,卻頻頻在“核芯技術”上被海外巨頭“卡脖子”。十幾年來,芯片進口超過石油成為中國最大宗進口產品,可謂“芯有千千結”。
這種局面在最近一段時間開始改觀,中國國產芯片頻頻打破海外壟斷,部分芯片還走向海外,讓世界驚艷。中共十九大報告提出,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推動新型工業化、信息化等同步發展。而加快信息領域核心技術自主創新,推進核心芯片等前沿技術研究,搶占信息技術發展制高點,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環節。
“芯病”不如行動
2015年春天,一則消息在全球超算領域炸開了鍋。美國商務部出臺新規,對中國4家超算中心禁運英特爾“至強”服務器芯片。市場分析認為,此舉是對中國“天河2號”超級計算機的“精確狙擊”。
然而,正是這樣的舉動,倒逼“中國芯”走上自主研發的道路。兩年后,在2017年11月份發布的第50屆全球超級計算機500強榜單中,中國超級計算機奪冠,并在入圍總量以及總體性能方面“稱霸”榜單。
中科曙光(36.25 -0.14%,診股)公司高性能計算產品事業部總經理李斌表示,國產處理器性能已經不弱于國外處理器,使用中國芯片制造的“神威·太湖之光”超級計算機計算性能就十分強勁。
2017年超級計算機大會主席貝恩德·莫爾認為,當初禁運服務器芯片的決定,對美國傷害很大。“中國科研人員本來想從美國買些東西,美國也原本可以從中獲利,但現在中國人只好自己研發制造。隨后,美國人發現,他們現在多了一個競爭對手。”莫爾說。
超算領域的“芯突破”可謂近年來中國芯片研發生產加速發展的一個縮影。長期以來,由于不掌握核心技術,中國每年花費巨額外匯進口芯片。數據顯示,從2006年開始,中國集成電路產業產品的進口超過石油成為中國最大宗進口產品。2013年—2016年,中國每年芯片進口額超過2000億美元。其中,2016年進口金額為2270.26億美元,是同期原油進口金額的兩倍。
正是因為中國芯片技術長期受制于國外,戰略局面十分被動,國家才大力推動實現“中國芯”替代“進口芯”。
“芯強”方能體壯
芯片強則產業強,芯片興則經濟興,沒有芯片就沒有安全。意識到“芯痛”容易,真正解決問題卻需要周密的頂層設計和實際行動。
《中國制造2025》指出,著力提升集成電路設計水平,不斷豐富知識產權(IP)核和設計工具,突破關系國家信息與網絡安全及電子整機產業發展的核心通用芯片,提升國產芯片的應用適配能力。
同時,國家將“核高基(核心電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和基礎軟件)”和“極大規模集成電路制造裝備與成套工藝”列為國家重大科技專項,帶動各家科研機構和企業集中攻克難題。此外,國家還推出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目前已經出資600多億元,各地也紛紛出臺配套政策,發展獨立自主的“中國芯”。
根據《國家集成電路產業發展推進綱要》,到2020年,集成電路產業與國際先進水平的差距逐步縮小,全行業銷售收入年均增速超過20%,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大幅增強。移動智能終端、網絡通信、云計算、物聯網、大數據等重點領域集成電路設計技術達到國際領先水平,產業生態體系初步形成。
有了國家政策和資金的大力支持,中國企業也紛紛“擼起袖子加油干”,“中國芯”紛紛實現重大突破。比如,上海“微松”的晶圓植球工藝設備、寧波江豐電子(59.22 -0.95%,診股)的高純濺射靶材等,都打破了國外壟斷技術,迎來較快增長。
如今,中國正力爭盡早擺脫缺“芯”之痛。據統計,中國集成電路市場規模已成為全球第一,2016年達到2000億美元左右。目前,中國集成電路產業銷售額占全球市場規模的比例由2010年的8.6%提升至2015年的21.1%。根據政策規劃及市場預期,到2020年,中國芯片市場規模將比2016年翻一番。
“芯結”還須再解
基于巨大的市場規模,當前全球芯片產業正加速向中國集中,國內也出現新一輪的研發、生產浪潮,國產芯片技術在自主研發和出海的雙支撐下,已成長為新的市場風口。
然而,應該看到,雖然中國的“芯結”正在逐漸解開,但相對于歐美發達國家來說,還有不少差距,可謂“芯有千千結”,每結都待解。比如有統計顯示,在第50屆全球超級計算機500強榜單中,有471臺超算使用英特爾芯片,美國供應商仍在芯片使用上占據絕對優勢。再如,在存儲芯片領域,中國仍基本依賴進口。而在處理器(CPU)領域,除了華為以外,國產手機很少使用國產芯片。
據了解,為破解芯片研發制造難題,面向2020年,“極大規模集成電路制造裝備及成套工藝”國家科技重大專項將圍繞傳統產業升級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需求組織攻關,推動創新成果的規模化應用,支持中國企業在全球產業鏈中建立起核心競爭力,實現產業自主發展,形成特色優勢。如今,專項已經在14納米裝備、工藝、封裝、材料等方面進行了系統部署,預計最先部署項目到2018年將全面進入產業化。“十三五”期間還將重點支持7-5納米工藝,以及三維存儲器等大宗戰略性產品和國際先進技術的研發。
中國科學院微電子研究所所長葉甜春表示,中國將繼續加快實施已部署的國家科技重大專項,重點攻克高端通用芯片、高檔數控機床、集成電路裝備等方面的關鍵核心技術,形成若干戰略性技術和戰略性產品、培育新興產業。
業界普遍認為,在芯片設計領域,如果中國能夠保持現有20%的發展速度,未來將成為美國芯片巨頭最大的挑戰者。 人民日報
3.硅谷走下神壇,科技精英回流中國;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任一年之際,硅谷科技公司還在為“人才禁令”與華盛頓做著激烈的博弈,但是雇主們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作為“全球職員”中最重要的力量,在硅谷的中國員工的心思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年輕人正在逃離
第一財經記者乘坐一班經舊金山返回上海的航班上發現,航班上的大部分中國人都是在硅谷工作或者來自與硅谷有業務往來的中國科技公司。
坐在記者邊上的小張(化名)就是硅谷科技重鎮Sunnyville的一家光學企業的員工。2009年小張中途放棄了南京理工大學的碩博連讀,申請了美國的博士學位,畢業后,她連續兩年參加H1B工作簽證的抽簽,終于在決定回國的前一刻中簽,此后便留在硅谷工作,如今已經工作滿兩年。
不過,小張卻向第一財經記者透露了回國的想法。她說道:“由于從事的工作行業的特殊性,每次回國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有一次因為審查持續長達一個月,甚至還作廢了機票。”小張邊說邊流露出了無奈。她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孩子剛剛出生,我真想立馬回國算了。父母年紀也大了,家里就我一個孩子。”
小張是南京人,2017年8月,她剛剛與同去美國求學的丈夫有了孩子。此次回國辦事,小張不到半歲的孩子只能由公公婆婆來照看。
小張目前的狀態,也是陳越猛在十年前經歷過的。
陳越猛如今是上海翰臨科技的創始人、CEO,在硅谷工作生活長達十年之后,2013年,陳越猛帶著全家回到了上海,創立了這家智能可穿戴企業。在談及當年回國時的想法時,陳越猛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我的專業是計算機,在硅谷就一直從事半導體行業。硅谷的創業大潮很早就開始了,但在研究了國內的市場之后,我立即做出決定,那里的市場和機會都比硅谷大得多。”
在那些長期生活在硅谷的中國人的眼里,這個地方一度是他們的夢想之地。但是,經歷了近幾年來科技的高速發展,如今中國的創業環境、消費市場和對技術人才的需求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中國雖然整體科研水平仍然無法超越美國,但是在人工智能、電子商務、移動支付等多個領域的發展方面,正在加大腳步追逐甚至遙遙領先于美國。
中國人最引以為豪的是BAT三大互聯網企業。但是這已非全部。今日頭條、滴滴出行這些新經濟下的互聯網公司的誕生令美國投資人都刮目相看。根據美國研究機構CBIsights的統計,中國的獨角獸企業數量規模已經接近30家,成為僅次于美國的擁有獨角獸數量最多的國家。
此外,中國正在大力引進優秀的海外人才。從2008年起,中國政府就啟動了“***”的項目,每年引進1000個優秀的海外研究人員。而且隨著中國政府力推人工智能戰略的實施,未來將在吸引相關行業繼續投入數百億美元鼓勵人才回歸。這些舉措也讓歸國人才感到了充分地被尊重。
在美國公司“難有作為”
第一財經記者注意到,中國員工在美國公司中很少有擔任高層職位的,最常見的就是技術人員,比如軟件工程師。針對這種現象,清華大學副校長施一公曾對第一財經記者說道:“我去參觀很多企業,大多數負責接待我們的都是中國員工,而和我們面對面談判的都是外國人。我覺得我們中國的這些優秀人才真的是非常可惜,從主觀方面來看,這與中國員工從學生開始就比較安于現狀有關。”
一些不愿再安于現狀的在硅谷工作的中國人已經開始行動。他們開始加強與國內企業和資本的聯系,提前進行布局。
小宇(化名)在獲得了美國的汽車工程相關文憑后,曾在底特律的克萊斯勒工作,后又作為法拉第未來的員工加入了樂視汽車團隊。自離開樂視美國公司以來,小宇就一直在尋求與中國合伙人創立公司,主要研究與電動車相關的技術。
他在2017年曾多次往返于硅谷和深圳兩地。“我一直在找機會創業,國內市場很大,但是也參差不齊,一定要看準了再下手。所以長期來看回國是肯定的,只是要等待合適的機會。”小宇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另一位在硅谷工作多年的蘋果公司軟件工程師小亮(化名)也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肯定是祖國建設好,和中國的大城市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大農村’。”他同時還透露,硅谷的稅收又增加了,這也增加了他回國的動力。“今年年初拿到了2018年的第一份工資,比兩周前少了數百美元,這個‘萬稅’的國度。”小亮在他的朋友圈中感嘆道。
不過,讓小亮擔憂的是,國內生活成本已經攀高,而“996”的工作制度(早九點到晚九點,工作六天)相比美國強度更大。小亮覺得,若是回國還需要周全的計劃。
然而,為了處于技術的最前沿,保持視線不脫離全球頂尖的科技企業,中國的初創公司仍在不斷地涌入硅谷。中國新造車企奇點汽車本月15日就在硅谷成立了美國研究與創新中心,并聘請了曾在英特爾和百度美國公司任職的人工智能領域的資深科學家黃浴博士擔任美國研發中心負責人。
百度近期也在硅谷增設了機器人和商業情報實驗室,并且聘請了三位世界級人工智能領域專家Kenneth Ward Church、浣軍和熊輝加入百度研究院。
也許,硅谷在中國人的眼里已經變得平淡無奇,甚至破爛丑陋,它沒有微信支付,也看不到人臉識別,但不可否認,它仍然是全球科技大咖的云集之地,擁有全球最好的科技公司和大學,企業的管理和運營也鮮有官僚主義和賄賂作假。
今天即使有中國人正在逃離拋棄硅谷,也不見得是壞事,因為全球經濟和科技的發展已經融為一體,未來硅谷和中國也許能夠“共飲長江水”。?
4.專家研討實現存儲技術自主可控 筑牢網絡安全的基石
數據存儲安全是網絡安全的基石,特別是在信息安全事件頻發的復雜環境中,把關鍵技術掌握在自己手里,已成為衡量一國科技實力和綜合國力的重要標志。在日前舉行的宏杉科技國產芯片存儲研討會上,多位業內的專家學者和企業界人士共同探討了實現存儲技術自主可控的問題。
實現網絡信息和數據的自主可控存儲,才能在底層具備維護數據安全的基礎條件。國家信息化專家咨詢委員會楊國勛副主任表示,雖然國產的存儲產品市場占有率超過了50%,但是真正掌握核心技術、具備中高端存儲產品研制生產能力的廠商還很少,提升產品的可靠性、可控性、安全性和性能,不斷降低能耗和生產成本,是該領域創新的迫切要求。
實現數據存儲中的關鍵部位和核心軟硬件的國產化,是從源頭上保證存儲技術自主可控的手段。特別是具有邏輯處理能力的核心芯片國產化,對實現自主可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國工程院院士、國防科技大學計算機學院院長廖湘科表示,計算、通訊和存儲是信息技術的核心,而存儲對數據和計算的要求都很高。目前國產的第四代CPU雖然與國際領先的產品存在差距,但是通過產學研的深度合作和技術優化,宏杉科技聯合國產芯片飛騰共同研制的基于飛騰FT1500A/16核處理器的企業級存儲產品,加快了自主可控存儲技術的國產化進展。
“現在我們在不降低性能要求的前提下,做出了真正自主可控的核心存儲架構,將自主可控的存儲技術與國產芯片的硬件處理能力融合,實現了從可用到好用的躍升。”宏杉科技董事長鄭樹生說。
目前,國產數據存儲領域產品經過多年的攻關與發展,已經初步具備體系化發展的基礎,實現自主可控的主客觀條件相對成熟。
與會專家表示,產品的成熟、產業水平的整體提升,要經過用戶的實際應用、檢驗和承認,并且在用戶市場的實際應用中得到反饋和優化。數據存儲要與相關產業一道,發揮各自的技術優勢和能力優勢,在自主可控的道路上持續創新,筑牢網絡安全的基石。(谷業凱) 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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