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其所影響到的行業范圍也變得越來越廣,尤其是在各行各業的落地實踐與應用。從醫療教育到司法金融,無不呈現出一片“百花齊放”的盎然景象。
人工智能技術廣泛滲入了社會生產和生活中,過去被人們視之為“彰顯人類獨創性”的審美藝術領域,也因人工智能的勃興而經歷著從未有之的變革。
如今,人工智能的不斷進步打破了對人類智能的單一模仿。具備計算智能、感知智能和認知智能的人工智能,除了勝任自動駕駛、圖像識別等工作外,也已經能夠在深度學習的基礎上對自然語言進行處理、以創作者的身份參與創造性的生產。
但這也同時引起了廣泛爭議。不同于機械化的生產,人工智能進化出的創造性直接挑戰著人類的獨特地位以及長遠價值,并進一步引發人工智能是否會取代人類的生存焦慮。
無疑,在未來,每個人都將被各種各樣的人工智能所環繞,并呈現出高度端性的特點。預見未來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創造未來。面對人工智能對人類創造性生產所產生的沖擊,在可能與不可能之間,究竟會達到何種地步?這值得我們認真思考。
人工智能在創作
事實上,在人工智能領域,一直以來,科學家們都力爭使計算機具有處理人類語言的能力。從文學界詞法、章句到篇章進行深入探索,企圖令智能創作成為可能。
1962年,最早的詩歌寫作軟件“Auto-beatnik”誕生于美國。1998年,“小說家Brutus”已經能夠在15秒內生成一部情節銜接合理的短篇小說。
進入21世紀后,機器與人類協同創作的情況更加普遍,各種寫作軟件層出不窮,用戶只需輸入關鍵字就可以獲得系統自動生成的作品。清華大學“九歌計算機詩詞創作系統”和微軟亞洲研究院所研發的“微軟對聯”是其中技術較為成熟的代表。
并且,隨著計算機技術和信息技術的不斷進步,人工智能的創作水平也日益提高。2016年,人工智能生成的短篇小說被日本研究者送上了“星新一文學獎”的舞臺,之后成功通過評委的篩選,順利入圍,表現出了不遜于人類作家的寫作水平。
2017年5月,“微軟小冰”出版了第一部由人工智能創作的詩集《陽光失了玻璃窗》,其中部分詩作在《青年文學》等刊物發表或在互聯網發布,并宣布享有作品的著作權和知識產權。2019年,小冰與人類作者共同創作了詩集《花是綠水的沉默》,這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由智能機器和人類共同創作的文學作品。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6月29日,經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工程系評定,人工智能微軟小冰和她的人類同學們,上音音樂工程系音樂科技專業畢業生一起畢業,學校甚至還授予微軟小冰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工程系2020屆“榮譽畢業生”稱號。
可見,人工智能創作作為創造性生產的一種全新生成方式,不同于一般對人類智能的單一模仿,而是呈現出人機協同不斷深入、作品質量不斷提高的蓬勃局面。人工智能的創作實踐也在客觀上推動了既有的藝術生產方式發生改變,為新的藝術形態做出了技術上和實踐上的必要鋪墊。
一方面,人工智能作為一種新的技術工具和藝術創作的媒介,革新了藝術創作的理念,為當代藝術實踐注入了新的發展活力。對于非人格化的智能機器來說,“快筆小新”能夠在3-5秒內完成人類需要花費15-30分鐘才能完成的新聞稿件,“九歌”可以在幾秒內生成七言律詩、藏頭詩或五言絕句。
顯然,人工智能擁有無限存儲空間和永不衰竭的創作熱情,并且它的隨著語料庫的無限擴容而不斷提高的學習能力,都是人腦存儲、學習與創作精力的有限無可比擬的。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在與人類作者協同生成文本的過程中打破了創作主體的邊界,成為未來人格化程度更高的機器作者的先導。比如,對于微軟小冰,研發者宣稱它不僅具備深度學習基礎上的識圖辨音能力和強大的創造力,還擁有EQ,與此前幾十年內技術中間形態的機器早已存在本質差異。正如小冰在詩歌中作出的自我陳述:“在這世界,我有美的意義。”
人工智能挑戰人類創造性
人工智能挑戰人類的創造性已經成為一個既定的事實,但爭議也隨之而來。而其中,最重要的爭議則在于對創造屬人性的挑戰。
傳統創作中,創作主體人類往往被認為是權威的代言者,是靈感的所有者。事實上,正是因為人類具備激進的創造力,非理性的原創性,甚至是毫無邏輯的慵懶,才使得到目前為止,機器仍然難以模仿人的這些特質。同時,這也使得創造性生產仍然是人類的專屬,且并未萌生過創作主體的非人式思維與現實。
然而,隨著人工智能創造性生產的出現與發展,創作主體的屬人特性被沖擊,藝術創作不再是人的專屬。
從模仿的角度來看,即人工智能通過對已有作品的模仿,可以創作出與之風格相似的作品。此種情況,藝術創造仍然具備藝術領域獨特的存在價值,只是在重復創作或機械復制階段不再需要人的存在。就好像工業時代機器的出現,代替了勞動力而進一步提高生產力。
但不可否認,即便是模仿式創造,人工智能對藝術作品形式風格的可模仿能力的出現,都使創作者這一角色的創作不再是人的專利。“創造”的可復制,使主體的“作者之死”的程度不斷地趨向徹底,這其中作為始終“在場”的語言成為了人工智能“仿作”實現的中介式顯象。人工智能復制式創作的實現,使人類在創作中的消失成為可能。
但就目前來說,人工智能的行為都只是行為,不具有意識性。而更進一步的擔憂則表現在意識流到數據流的變化或者數據流對于意識流的功能替代。
如今,人工智能對人的智能性替代仍處于不斷學習、發展的階段,并呈現出領域內的專業化研究趨勢。當人工智能取代了人的專業能力后,在實現其跨領域的通用能力時,它毋庸置疑地會成為“類人”甚至是“超越人”的存在。這也暗示了未來人工智能的發展:將會很快地從現在專注于人工智能的技術,轉向專注人工智能主體。
人們或多或少都會對未來的超級智能有自己的想像,樂觀也好,消極也好,一個不可否認的趨勢就是,弱人工智能走向強人工智能都正在發生。
一是高度擬人的交互正滲透在人們社會生活的各方各面。人工智能開始人格化,開始像人類一樣,對人性和情感有一個理解和擬合。蘋果的Siri早已產品化,不同類型的陪伴機器人也正從情感和人性的擬合角度縱深發展著。
二是人工智能的主體不僅僅只是依賴某一個領域的人工智能的技術,更走向技術的全面性和后臺的人工智能框架的完整性,包括對自然語言處理、計算機視覺、語音處理等技術的融合。
三是人工智能的數量正以幾何級數增長。無疑,在未來,每個人都將被各種各樣的人工智能所環繞,并呈現出高度端性的特點。比如Alexa,亞馬遜給予了其最多的硬件覆蓋;而微軟的小冰則擁有全球最大的人工智能的交互量。
回到人工智能對創作主體人的沖擊里,我們會發現,人工智能進入創作領域并非是對以“人”為核心的一切的否定。人工智能技術會帶給人們對于藝術創作領域新的思考,但有一件事始終未變,即人類本身。因此,創作者應更加注重對于創意性、思想性和獨特性的空間領域開發。
技術的進步將會帶給藝術世界顛覆性的改變,審美藝術如何在新一輪技術革命中獲得新生值得思考。在未來的藝術時代,人與智能技術將實現高度融合,而人工智能技術在藝術中的應用成效也會超過目前人類對藝術的認知。如何重建美的法則,將創造與交互結合,值得我們認真審視。
責任編輯:P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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