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記錄、分享，視頻、圖文、直播……如今的互聯網世界已經如此豐富多彩，吸引著無數人每天造訪。但有一個事實可能被忽視了:"無數人"，并不等于 "每一個人"。尤其是對視力障礙人群來說，"豐富多彩" 的多媒體世界似乎總是那么遙遠。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全球只有 36% 的屈光不正人口，以及 17% 的白內障人口接受了適當干預，絕大多數視力受損人口并沒有得到必需的醫學支持，光是在我國就有 1,700 多萬視覺障礙人口 (屈光不正、白內障、糖尿病、老齡化等都可能造成視覺障礙)。在日常生活中也有許多臨時性的視力障礙場景，比如手術后的恢復期，或者其他不便于查看屏幕的環境等，都會讓人們無法通過眼睛接收來自屏幕的信息。

• 盲癥和視力損害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fact-sheets/detail/blindness-and-visual-impairment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是在光芒無法觸達的地方，生活也依然在繼續著。對于堅守著 "Inspire Lives 分享和發現世界的精彩" 使命的小紅書團隊來說，這些生活也同樣精彩，這些用戶也同樣重要。全面支持 Android TalkBack 屏幕閱讀服務，就是小紅書團隊給這些用戶交出的答卷。

△ 小紅書在 10 月 15 日國際盲人日正式全面支持 TalkBack

平臺級的無障礙支持

對于任何打算提供無障礙功能的產品團隊來說，"標準化" 都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對于視力健全的人群，每使用一個應用都要換一種交互如果能稱作 "麻煩"，對視力障礙用戶來說則是 "天塹" 了。 這也是 Android 平臺的屏幕閱讀器 TalkBack 要做的事情: 標準的、全局的設置和無障礙交互方式，可以讓用戶用盡可能小的成本掌握最通用的屏幕閱讀交互方式。而且很多手勢操作甚至和非 TalkBack 下的交互只是多用一根手指而已，對需要臨時使用 TalkBack 功能的用戶來說，這也極大降低了切換門檻。 △ 小紅書從 "登錄/注冊/個人信息保護提示" 這一步開始就支持 TalkBack

△ 左右滑動查看

手指滑到哪個控件就會將其內容朗讀出來

?△ 三指點擊屏幕就可以打開全局的 TalkBack 菜單

• 開始在 Android 設備上使用 TalkBack
  https://support.google.com/accessibility/android/answer/6283677?hl=zh-Hans

無障礙框架本身也是腳手架

其實對小紅書團隊來說，無障礙體驗本身并不是一個陌生的話題。畢竟現代應用中常見的 "字體大小設置" 以及設計中經常涉及的 "顏色對比度測試" 本身也有在一定程度上照顧到了弱視用戶。但對于完全的 "觸摸-語音" 交互模式，團隊沒有閉門造車，在一口氣通讀了 Google 無障礙開發指南之后，決定將所有的無障礙問題 (設計、開發和測試) 整合到一起統籌考慮。

• 無障礙開發指南
  https://developer.android.google.cn/guide/topics/ui/accessibility

自動化測試: 找出薄弱點

TalkBack 的屏幕閱讀交互上是基于 "觸摸" 的，如果一個控件尺寸太小，用戶壓根就觸摸不到，自然也就無法被朗讀出來。所以團隊會先使用 Google 專門為開發者們提供的 "Accessibility Scanner (無障礙掃描儀)" 應用來做一輪輔助測試，基于頁面掃描結果中對觸摸目標大小的修改意見來調整界面元素尺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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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essibility Scanner 能自動掃描屏幕元素，并給出尺寸和對比度等建議

• 無障礙掃描儀
  https://play.google.com/store/apps/details?id=com.google.android.apps.accessibility.auditor

設計: 規范化的描述邏輯

設計的目標是將繁復的操作落實到一套簡明的范式中去。小紅書的設計團隊完整閱讀了 Material Design 無障礙設計，并對其中的無障礙設計指南進行了消化整理，基于 TalkBack 所定義的規則，為小紅書應用制定了一整套 TalkBack 的熱區、手勢和文案規范。△ 小紅書團隊的 TalkBack 規范 有些規范其實是 "反開發常識" 的，比如有些嵌套層級比較多或者內容比較密集的控件，從開發角度看需要做好標簽和描述，但如果把這些都事無巨細地朗讀出來，用戶恐怕早就不耐煩了。這時團隊會湊在一起商量如何對界面的熱區進行更合理的劃分，以及哪些信息可以被整合起來。比如首頁雙列筆記卡片可以作為整體來進行播報，只要將卡片的核心信息做整合，那么在用戶界面層級上就只需要播報一次父布局內容即可，一來可以降低適配復雜度，二來也能減少用戶的使用負擔。△ 比如 "圖片" "文本" "頭像" "點贊" 等控件的朗讀內容被合并簡化成筆記卡片，一次性、有邏輯地完整讀出 "Meow 的小家說，要不是親自裝修，真不敢相信這是同個臥室，344 贊"

開發: 難度不高，好處卻不少

由于涉及到常規和 TalkBack 兩套交互方式，以及既有代碼也需要進行一些改造，開發團隊一開始會在涉及到 TalkBack 無障礙功能時額外留出 2 天的工期。 不過好在 Google 的無障礙 API 的設計比較簡潔，能直接覆蓋 80% 以上的交互場景，其他不能直接適配的情況基本也只需要處理一下閱讀器播報的順序即可，甚至都不需要額外添加自定義的無障礙適配。 隨著團隊對 Android 無障礙框架的熟悉，越來越多更通用的無障礙工具類被沉淀出來，各個業務模塊的適配成本肉眼可見的降低，在無障礙適配工作的后期，為每個無障礙功能需要留出的額外工期也只需要 1 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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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會基于自身業務對官方的 Accessibility 框架做進一步封裝

?意外的收獲是，因為 TalkBack 的運行依賴元素的命名和描述，這反而倒逼團隊對界面組件的位置和命名進行了徹底的自查。一些之前沒注意到的問題被 "順便" 解決了:同一語義圖形的命名文案得到了統一，個別彈窗沒有退出按鈕的問題得到了修復。△ Android Studio 里檢查界面元素

深入測試: 一切為了 "大考"

邀請團隊外部真實的視障用戶來進行測試是團隊所有人都知道的 "大考"。但對一個功能模塊繁多的應用來說，不可能每次有個小調整都 "大考" 一次。 因此團隊對無障礙模式下的用戶操作手勢進行了深入的學習，同時也會開放性地吸納其他應用中無障礙體驗實踐的經驗，將測試任務拆分到各個業務模塊里。在這些業務模塊都完成一輪迭代后，再進行整體的無障礙功能集成測試，組織產品、設計、開發、測試全流程人員參與功能的探索性測試。待這一輪測試搜集到的反饋意見全部優化、修復完畢后，才會邀請外部視障真實用戶來對產品進行 "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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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用戶測試是會讓團隊里每一個成員都緊張的 "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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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障礙是團隊努力的成果

小紅書的無障礙團隊是一個由專業接口人統籌，由各業務部門支持的聯合項目組。專業接口人負責無障礙專業知識沉淀、規則制定與項目管理，以保證無障礙的標準化和品質。這個項目組的工作始于大量的用戶訪談和市場調研，以確保公司層面能理解 TalkBack 等無障礙體驗的重要性，并獲得公司層面的資源支持。

各業務部門則負責確保無障礙體驗深入到具體的產品設計、研發與測試工作中。比如在實際開發流程里，無障礙適配工作啟動前會有專人對各個業務模塊的開發者們進行無障礙支持宣講，并整理好開發文檔、常見的無障礙適配場景和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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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層面至上而下，和從個人層面至下而上推進無障礙體驗實現

?無障礙功能正式上線后，還會有商務、公關、內容編輯等職能部門參與進來，配合進行團隊內外部的合作宣傳與活動策劃。 在整個團隊的努力下，小紅書在 Android 平臺首次適配 TalkBack 功能只耗時 3 個月 (2023 年 7 月立項，9 月底隨小紅書應用 8.9 版本提交發布)。基本覆蓋了核心用戶流程:注冊登錄、首頁導航、筆記消費與互動、搜索、個人主頁、直播與筆記發布等十多項核心功能。

"我一下子感覺全面大升級，不是小升級。感覺一下子好操作了很多···以前就感覺哪里哪里都不順" ——小紅書用戶反饋

△ 小紅書 TalkBack 功能上線后用戶反饋 △ 官方在 10 月 15 日國際盲人日發起的 "無礙分享，有愛生活" 專項活動

一個提醒: 好心也會辦壞事

在某次 "大考" 之前，因為有些功能還沒有完全完成適配，為了確保用戶能獲得 "正確的" TalkBack 體驗，團隊決定屏蔽部分內容，只讓用戶使用已經完成適配的功能。 結果專家用戶對這個測試版本非常反對——雖然現在有些功能不好用不易用，但是至少能夠摸索著使用，后續可以根據問題再優化，但是如果直接屏蔽功能等于區別對待了視障用戶，也割裂了社區。

"我們要對用戶一視同仁，無障礙功能適配還不完善不是用戶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問題。" ——小紅書無障礙團隊

汲取這個教訓后團隊很快得到了回報。一位名為 "寅青看世界" 的用戶想去博覽會，但是主辦方告知導盲犬無法入內，她在小紅書上發布該事件的筆記后，大量的小紅書網友為她提供了維權建議。最終主辦方更改了規定，歡迎導盲犬進入。 無論是被幫助的人，還是伸出援手的人，在無障礙功能的幫助下，大家沒有了身體機能上的區別，只有一個又一個不一樣，卻又聯系在一起的生活。

"讓每個人的生活都更美好，就是小紅書社區的價值。" ——小紅書產品團隊負責人

擁抱更多的生活

小紅書對無障礙體驗的態度只有一個:加碼。 無障礙項目在小紅書公司內部的季度評比中獲得了表彰，后續多個版本、多個平臺的無障礙適配已經在陸續推進中。小紅書團隊還會將無障礙體驗的支持覆蓋到更多的用戶群體中去，以滿足有著各樣不同需求的無障礙用戶人群，同時會在線上線下舉辦主題活動，提供更多無障礙功能的推廣、支持內容和服務，提高其在社區中的能見度。 考慮到老年人群體被無障礙體驗問題困擾比較多，還會推出 "老年居家友好指南" 等活動，讓老年用戶社區也能積極參與到產品的使用和迭代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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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居家友好指南" 活動

?隨著時代的發展，"無障礙體驗" 對開發者的意義也愈發重大:它不僅意味著更貼心的設計，更意味著實際的增長機遇和發展前景。 我們已經看到了小紅書團隊的答卷，這份答卷還沒有完成，也許一直不會完成——因為應用的功能會繼續演進，因為要覆蓋的無障礙場景還會更多。但只要小紅書團隊還在考場上，"大考" 的考官們就會給出一個又一個的好評。 我們期待著在 Android 平臺看到更多的開發者行動起來，為更多的用戶打造貼心、周到的無障礙服務，讓更多的用戶得以加入到您的社區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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