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之風是從南方率先吹起來的，和很多人一樣，我也“鴻雁向南方”了。90年代的廣州是中國最發達的商業城市，沒有之一。

我于1994-1997年于中山大學無線電系讀研究生（導師是羅錫璋教授）。今年正好入學30年。

2024年的11月11日和12日，我回中大南校區（康樂園）參加了百年校慶。走過這綠草如茵的校園，青澀的記憶一段一段地涌上來。

中大的英文是Sun Yat-sen University，有綽號為“雙鴨山大學”，同城的華工則因女生比例低而成為“五山禪寺”。

圖注：中區遺留的公共電話亭方向標志

中山大學100年校慶小記

中大百年和100個故事 （文內很多鏈接）

一、荷爾蒙爆棚的歲月

1、大家都是“火槍手”

我的學號是1號，陰差陽錯排到了材料所同學的宿舍里，是“兩室一衛”的有趣結構。我想上去拍個照片，被管理員叫住，已經是女生宿舍了，還裝了電梯，想象一下床上躺著年輕女生的綺麗畫面！

504室三人，同屋有寧凱軍（陜西人，現上市公司高管）、劉宏（四川人，現民企老板）。謎語：東三504，打一文學名著，謎底：《三個火槍手》。

隔壁503住兩人，其中一位李川是湖南人（現外企高管）。

我學的電子專業和材料并無交集。然而2019年11月，PINFA(國際無鹵阻燃協會)邀請我做了關于5G與芯片的報告，金發科技等眾多材料公司出席，我和材料領域終于找到了結合點!

2、那些與荷爾蒙有關的事

寧凱軍為提高學習英語的興趣，在圖書館門口購買了一本《查德萊夫人的情人》，希望通過荷爾蒙的刺激讓自己享受英語閱讀的興趣。于是我們也跟著學到好玩的新單詞。2001年我在印度，半夜熱得睡不著，撥號上網半夜速度快，嘗試用這些詞語在網絡搜索，大開眼界！

《廊橋遺夢》電影于95年上映。看查德萊正上頭的寧凱軍記成了《廊橋夢遺》。過幾天，一同舍到中區書店，問小美女店員：你們這里有沒有《廊橋夢遺》的小說？

有人上門推銷舒淇的寫真，5元一本，我們面面相覷。小販走后，大家一勾兌，原來心里都想買，只是不好意思說！

研究生院搞運動會，主持人臺上喊：向地院靠攏！結果所有人都認為他說的是：向技院靠攏！

《廢都》和《白鹿原》傳閱，里面的特色段子都耳熟能詳了！

當年有個博士生去香港做項目，回來時行李里夾帶了帶色刊物（CANGCHUNGE和LONGHUBAO），不巧被海關發現了，電子系負責學生工作的簡庚榮老師來給我們做了通報。當時我心里默默地想，有機會去香港也要看一看！

圖注：《中國合伙人》成東青看《PENTHOUSE》

李川努力健身，我堅持跑4000米，寧凱軍打羽毛球拉傷大腿，美名其曰訓練LOVE MUSCLE，備以后不時之需。

游泳的時候，來了一位身穿三點式的白人留學生，正要下水時，救生員們忙不迭地請她走人。這讓我們很不爽！

辦游泳證要去校醫院驗明正身，我居然遇到了一位女醫生！

廣東省委書記謝非在大禮堂給所有研究生做了一個報告，說他去參觀新加坡芽籠，那里有衛生檢查還有有稅收，廣東現在有供給有需求，基于市場規律，怎么也堵不住，那廣東能不能也借鑒一下新加坡？聽此言，臺下各位莫不瞠目結舌。

3、青春正能量

我和材料所、高分子所的同學參加了桃花山號四萬噸貨輪下水儀式。這所貨輪在2004年東南亞海嘯之中創造了奇跡，成為英雄輪船。

96年見證英雄的桃花山號遠洋貨輪下水——中大百年

圖注：觀摩巨輪下水

中大有一些兩層小紅樓（嶺南大學時代修建），給大教授居住。史學家陳寅恪教授晚年就在二樓的陽臺辦公和教書。

我和寧凱軍一起去一座小紅樓里聽戲曲史論家王季思教授(1906—1996)用幻燈片講述海外旅行經歷。記得有張照片是拉斯維加斯賭場，里面不少亞裔面孔，先生笑著說：華人好賭欸！我們可能是最后聽到先生教誨的學生了。

寶潔招聘若干市場兼職人員。我們于是在各大廣告牌發出了“英雄帖”，就在我們宿舍進行面試，頓時門庭若市。

英東體育館附帶了標準網球場。國內的網球聯賽曾有一站在這里舉行，大帥哥潘兵來了！

剛入學的1994年11月，是中大70周年校慶，校園三公里奔跑，我們宿舍積極參加。

圖注：2016年中大校園十公里跑

4、來了都是客

在改革開放前沿城市廣州，時不時有同學來看我們，帶來有趣的知識。

寧凱軍有個飛機設計專業的高中同學從海南路過廣州來看他，背了頂碩大的斗笠準備回西安時送女朋友，這位高中同學是西工大的博士生，說他宿舍是12345（12棟3樓45號），他還說本科造飛機、碩士造機翼、博士造部件。

劉宏有位學藝術的陳同學，為某公司創作減肥藥廣告，他告訴我其實是瀉藥。

劉宏還有位朋友，頭腦靈活，在廣州各診所推銷藥物流產的藥（當年是新產品）。我還知道1960年代中國做出第一顆避孕藥的故事，哪天有空寫出來。

化學系有位師弟，以前是某省監獄的技術科科長，講了一個故事。有個下鄉干部，有返城的簽字權，和6位女知青發生了關系，前5位事情辦妥，第6位因種種原因未辦妥，他就被舉報了，最后深陷牢籠。監獄發現他有寫標語搞墻報的才華，就不用踩縫紉機了。釋放后無處可去，老婆孩子早不要他了，他也就索性留在監獄繼續寫標語了（臨時工）。

我弟弟戴斌中專畢業后來廣州自學計算機編程，考過了高級程序員，他現在是金蝶軟件的資深實施顧問。他在宿舍里和我同床住了一段時間，還半夜蹭過我們實驗室的高級惠普電腦。

二、昏暗的錄像廳

上個世紀末，大量的西片、港臺片通過密密麻麻的錄像廳傳向內地。現在的年輕人體會不了我們的激情了，因為本世紀PC互聯網時代到來，網吧遍地，個人觀影逐漸替代了黑乎乎的錄像廳。

東北有個很小的門，外面是下渡村。有兩個大錄像廳，用鐳射影碟，效果好，音響也很棒。晚上回來時，門已關了。錄像廳的人會架起兩個木樓梯，讓大家上上下下。偶有女生要我幫手扶一下，我會高興一個晚上。

寧凱軍回憶，有次發臺風，小門關閉，但這完全影響不了我們翻越圍墻的決心！

看過96年R級佳作《黑夜幽靈》，一刀未剪。非洲大草原有兩只彪悍的獅子和人類發生激戰，場面血腥，嚇壞寶寶了。

出東門出門向左，也有個錄像廳，周末有通宵場。這個錄像廳出過一次播放事故，長達兩分鐘，刺激！

我也去華工，兩個老鄉彭立武和孫吉湘在那里。在五山墮落街里看了史泰龍的《炮彈專家》，末了也是爬墻進入宿舍。

珠江電影制片廠有個影院，2元一張票，我常騎車過去看老電影。

西北門外有海員廣州療養院，我一個同學盛海波出海回來常在那里療養，我也去借過幾回武俠片錄像帶到系里的電教室來看。傳說海員們在遠洋輪船上會看一些特別勁的片子，但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去借，借到了也沒地方放。

客村有個社會錄像廳，有次報紙報道半夜有100多人進了局子調查，有附近高校的學生，如中大、廣教院、廣商等。

有幸給我遇到了一次，是《蜜桃成熟時1997》，其實是一部劇情非常完整、情節動人的片子。主角鐘真并沒有大紅大紫。這部片子啟蒙了我的人生。

50年觀影史，有阿凡達，有中國芯與標準，還有錄像廳午夜場

從成賢街說起，每個大學都有一條“墮落街”

三、珠三角“世界工廠”和廣交會

每年一度的廣交會里各國客商云集，酒店人滿為患。外語系各語種的高年級學生一個不拉都去做翻譯了，一天就可以掙好幾百元！

珠三角大量生產外貿輕工業產品。我從廣州火車站護送一個表表妹到深圳清湖的工廠。我在男工宿舍住宿一晚。早上起來，驚奇地發生上床鉆出來一對夫妻！

中大對面布匹市場外有不少作坊式工廠，湖北人聚集。我在這里買過布匹來布置文藝晚會的舞臺。2022年，這里是第一個實現herd immunity的地方，為全國結束YQ提供了極其寶貴的經驗！

90年代廣州康樂村和客村的記憶

圖注：中大布匹市場一角 戴輝攝

曾有個酸澀的說法：千萬游子下廣東，村村都有未歸人。

流動人口太多，當年的治安不太好。看《除暴》，回憶以前的種種治安亂象

自行車老丟，我氣不過，用油漆涂了個遍體通紅，再也沒有人偷了。這次返校，發現校園里的自行車居然不鎖，這真是到路不拾遺的地步了！

學校里有小樹林。法律系一位女研究生從小練習武術，抄近路經過時，有歹人沖出從后面抱住她，她三下五除二將歹人掀翻在地，然后拔腿逃離險情。這樣的事情現在不會再有了。

四、麥當勞、必勝客、洋酒

1990年代的廣州是中國最發達的商業城市，沒有之一。

1993年，廣州第一家麥當勞在越秀區廣東國際大廈（俗稱“63層”）。同年開了第二家麥當勞，在海珠廣場，距離中大挺近。

我們排著長隊下單，歡天喜地吃漢堡，感受洋快餐和美式文化。同去的朋友將裝薯條的帶“M"的敞口袋子也帶了回來，釘在宿舍門上，方便訪客留言。

中國臺灣《旅行家》記者林瑞珠來訪，招待我吃了必勝客PIZZA HUT。1994年首開于南豐商場。

圖注：林瑞珠記者和電子系同學一起

我居然有過應酬，帶回來小半瓶洋酒人頭馬（REMY MARTIN），同舍反饋味道就象是藿香正氣水。

也是在廣州，我才知道世上居然有菠蘿啤這樣沒有酒精的啤酒。

五、去華工表演！

以嶺南大學流亡到港大為背景，話劇社成員王佳芝(湯唯)的悲情故事由張愛玲寫進了小說《色戒》。以嶺南大學為背景的四段愛情故事

圖注：王佳芝在嶺南大學話劇社

我當年一年的研究生文藝部部長、藝術團團長兼各種打雜。

我們排練的話劇和舞蹈不僅在中大演出，也應邀去華工文藝匯演上表演過。

圖注：穿越劇“杜十娘流落到民國”

演員龍迎春現在是小說作家，她的個人散文集《品讀湘西》、《民間湘西》，被譽為沈從文之后的湘行散記。

熊德龍學生活動中心里有舞廳，周末辦交誼舞會。有年搞化妝舞會，我去看熱鬧。最后是比賽。有位小哥穿件大清馬褂，背后有個兵字，我慫恿他去比，結果他非得脫下來給我穿上，讓我去比。我利落地翻了個側手翻，得了個最佳表演獎，獎品是個SNOOPY存錢罐。

同學宋超創作了歌曲《星期六的那個晚上》，由電子系小李歌手演唱，外語系毛毛蟲舞蹈隊伴舞，上了學校的文藝匯演。

我在卡拉OK廳里學了不少歌曲。

六、校園愛情故事

綜合性大學的女生比例遠遠高過傳統工科院校，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太多了。

我們話劇社的導演陳進和女一號結婚了！

舞蹈隊有次在熊德龍的樓頂上排練。我和邊上來玩的兩位百事可樂小伙子（上交大畢業）聊起了天。舞蹈隊的陳竹和其中一位小伙結為伉儷，幸福至今！

1990年代出國熱。在讀研究生要辦退學手續才能去辦護照。我在閱覽室看書時候，數學系一位同級女生猛地站了起來，高呼：我拿到全獎啦！

有位本科男生拿到了學簽，對暗戀女生說：我們結婚吧，一起去美利堅！那位女生立馬回家找父母商量去了。

校醫院的醫生曾給我講過一個真實發生的狗血故事。男生要分手，女生說最后吻一次吧，然后就咬住男生舌頭不放，差點被咬斷了，送到了醫院。

不過，那時學校的管理極嚴。有了SEX是要開除的，我在東大和中大都看到過這樣的處分通知。西北某高校男女和衣在床上擁抱被雙雙開除，更是引發熱議。

校慶百年中，小米林斌的愛情故事浮出了水面。

林斌于86年進入中大電子系。當年中大電子系本科有兩個班，林斌和劉向東都是班長，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小米三位關鍵合伙人都是大學情侶：雷軍&張彤（武大）、軟件合伙人林斌&劉向東（中大）、硬件合伙人周光平&嚴星（東大）。三個學校的校園都很有歷史感，適合談戀愛。

七、珠江水長

海珠區習慣性地被老廣州人叫做“河南”，就好像南京的“河西”，長沙的“河西”，南京的“江北”一樣。嶺南大學的校徽表述了這個形象：白云山下的珠江邊，有一條小徑。

中大北門是下渡村，一大片都是農田，還有廣東鄉村標志性的大榕樹、芭蕉樹。

江邊有珠江渡口。坐船遠可以去番禺的蓮花山公園，那里是一座廢棄的礦山，有很多深坑。近可以去繁華的北京路和上下九，有廣百和新大新，還有一條小巷是“洋電子垃圾”交易市場，電子人如我必須去逛過。

同學孫亮從南京過來，去新大新買了一個包送給家人，價格讓我咂舌不已。貧窮讓我缺乏想象力！

當年的珠江水是半黑的。我去上海看到的蘇州河也是。

不過，夜渡時珠江是異常的美麗，月光蕩漾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彷佛就是仙境！

沒有機會橫渡珠江是我的遺憾。我橫渡過兩大支流東江和西江。這位47歲大叔是如何完成世界鐵人三項賽（Ironman）的？

八、我其實是去學英語的

中大的三年里，我專門學習了英語，尤其是口語。

從外交部長的同學說起，我與英語的40年緣分

惺亭有英語角，我愛嘮嗑，是風雨無阻的常客，還常可和外國人聊天。以前在南京，英語角在鼓樓南大邊上，要騎車過去。

為了糾正發音，我到外語系一年級蹭正音的課程。我還拜過幾個小師傅學發音。前段返校，才發現外語學院創始人是本家戴鎦齡教授，這也是緣分了。

“欲善其事，必利其器”，從以前的京華單放機升級到了飛利浦收錄機。我參加了BEC劍橋商務英語考試，中大就是考點，為此我一個春節還沒回家。

這部錄音機以后又陪伴了弟弟學英語考過四級。我還得到過飛利浦獎學金。老東西們都還在！

我在廣州參加了瘋狂英語早期的培訓，大吼大叫盡管不雅，但對口語是有幫助的。在中山紀念堂會場偶遇了我的表叔張華，他畢業于人民大學在廣州檔案館工作。

《瘋狂英語》雜志是中大出的，里面有《獅子王》，聽了很多遍。剛剛過去的圣誕節，一個人在IMAX影院看了前傳《MUFASA》。有段臺詞又出現了：‘Look at the stars.The great kings of the past look down on us from those stars.So whenever you feel alone,just remember that those kings will always be there to guide you,and so am I.’

與中東&非洲有關的老電影和歌曲

我們電子系和外語系研究生們一起去過華南植物園。這世界上，確實有人有超越常人的語言天賦，不得不服。

九、廣東是中國電子信息科技先鋒

改革開放后，港資是最早進入內地的。其中不少是借道香港的日資，如最早開發區蛇口的001號外企是三洋。

憶香港電子業60年往事，及對內地的帶動

中國電子往事——與華為、富士康、光弘、小米、比亞迪有關的科技史

1、單片機和自動控制

大街上霓虹燈閃爍。

圖注：《繁花》里90年代上海在猛追廣東的商業文明

中大電子在霓虹燈單片機控制系統上做得不錯。丘海明老師作為法人注冊了校辦企業“中山大學電子與計算機應用工程公司”，專門接霓虹燈控制這個活計。

百年校慶之際，林斌&劉向東伉儷捐贈的文體中心舉行啟動儀式，丘海明老師作為他們共同的老師來到了現場。

張光昭老師開了《微機原理》課，我們學了16位的8086/8088，還做了一個最小計算機系統的軟硬件設計——“紙上談兵”。

他的博士生林春光成為菊廠ATM研發的總工，這個平臺也用在數據交換機、3G軟交換和基站上。

同學徐垚到深圳炒更，用單片機開發了銀行網點的LED看板。

有個搞笑的故事。

本系有個光頭且臉黑的博士生去中山市開發二（外線）拖N（內線）的迷你電話交換機。打的回廣州的路上，在哨卡被攔住，幾把沖鋒槍頂上了他的腦門，說他看上去象彪悍的江洋大盜。博士抖抖索索掏出一大把飯票和菜票才解圍。

有個悲傷的故事。

中大廣播臺臺長黃震宇是電子系學生，一表人才風流倜讜，是校園風云人物，我和他打過招呼。大禮堂搞文藝晚會時，甚至將“中大廣播臺”字樣的霓虹燈搬上了大禮堂舞臺。遺憾的是，黃震宇畢業后去南澳島旅游時英勇救人而犧牲，校園里好多人去呼他的尋呼機，希望他在天堂聽到我們的呼喚！

2、電腦圍棋比賽——AI重要節點

Google在倫敦開發的AlphaGo采用AI來下圍棋，是人工智能發展的重要節點。電腦圍棋比賽由來已久，中大教授陳志行持續多年是世界冠軍。

1996年11月6-7日，中山大學協辦應氏杯國際電腦圍棋賽（Ing Cup Computer Go），在電子系計算機房進行。電腦圍棋是AI人工智能發展的一個重要途徑。

陳志行老師的“手談”（HandTalk）獲得了冠軍。

陳老師是搞計算化學的。我在老鄉王先彪宿舍里蹭過飯，他是數學博士，也和化學系一起做數學與化學的交叉。

我自告奮勇擔任了英國倫敦選手雷斯（ Dr. Michael Reiss）的陪同翻譯，他的軟件叫Go4++，后些年也拿過冠軍。他應該是倫敦Hendon College的教師。

賽后，我陪雷斯出去逛逛。我和他出了中大西北門，到擁擠的老市井街道里吃了陜西面條，他說這就是心目中的“back street"了。我買了一瓶二鍋頭送給他，他后來發郵件來說味道非常好，象WISKY。

3、中國最早接觸互聯網的人

1995年，啟動了中國教育科研網CERNET。

我們連上PLAYBOY網站，在BBS上瘋狂聊天，還有一種叫泥巴MUD的網絡游戲。我還和一個墨西哥小女孩PAULINA通過幾封郵件。

電子系余順爭教授是中大校園網的技術負責人，先采用成熟的FDDI技術，后采用TCP/IP。

余老師給我們上課時說他的夢想就是自己創造協議、同學古陶作為科創板交換機芯片公司蘇州盛科的CTO，實現了他的夢想。

4、多媒體技術遙遙領先

90年代，廣東愛多VCD用成龍做廣告，影響很大，關鍵的編解碼芯片就是多媒體的典型應用。臺式機里的電影卡用的是同樣芯片。

第四屆全國多媒體技術學術會議于1995年11月在中山大學嶺南堂舉行。

電子系圖像實驗室肖自美老師是全國多媒體學術權威，培養了很多人才。梁凡是中國AVS音視頻國際標準需求組組長需求組組長。曾志華研發出第一臺AVS+和AVS2廣播級專業編碼器并成功應用于央視直播等示范工程。譚竹是華為GSM基站的第一代基帶技術負責人。

我現在是深圳明銳理想的顧問，在SMT和芯片封裝產線做自動監測（AOI、AXI），采用模式識別、特征分析、AI等方法來判斷缺陷，最終客戶包括蘋果和特斯拉等世界巨頭。一定意義上，這也是多媒體的范疇。

5、“舞照跳，馬照跑”

廣州一度曾有賽馬會賭馬，那是非常的火爆啊！

相關軟件由中大計算機系開發。

“7天”創始人鄭南鶴也畢業于此。

計算機系曾和電子系共組信息科學學院。

我曾用FOXBASE編寫多個軟件賣錢。那個時候電腦昂貴，但應用軟件少，開發需求很旺盛。

十、移動通信的故事

1、在省實做移動通信報告：班門弄斧！

林斌在1982年讀初三時就有電腦（應該是蘋果II）了，他作為“省實”的免試生進入中大。

我去參觀國民黨一大會址（中大創校地、魯迅紀念館）時，驚奇地發現廣東省實驗學校也是建校百年！

2019年7月，應校友李鵬邀請，我還去省實2017級雄鷹一班做了一個報告，講述1G到5G的通信歷史。

小米在2019年底和高通合作首家推出5G千元機K30 PRO，我輾轉通過曾文光找林斌要到了優購碼。這是全球性的標桿事件。

3G之所以失敗，原因挺多，最大一個就是終端太貴。2003年我作為負責人參加MWC的時候，發現只有兩款終端還挺貴。20年前MWC參展珍貴現場照片（世界移動大會）

2、廣東率先進入移動通信

中國的TACS標準大哥大（1987）、GSM（1994），都是首先在廣東建設的。考慮到和香港的漫游，都采用英國用的標準，這影響了全世界。

少有人知的是，最早的GSM手機也是在廣州開發出來的，就是毗鄰中大的CETC第七研究所。

江同志見證中國自研手機的誕生

3、本人在世界通信史上有轉折性貢獻

去過幾次沙面，認識了MARK和RACHEL。我學到了要遵從conscience（內心深處的良知），這給了我啟發。

2004年，業界相信3G必將干掉GSM，而我堅信價廉物美的GSM才是全世界老百姓最需要的技術，并孤身拓展出巨大項目，改變了歷史。

GSM三十載，中國科技推動全人類文明大發展

未來6G將使用太赫茲波段，那就是我當年在羅錫璋老師指導下研究的方向，還發表了第一作者的學術論文。

原文標題：中大“悶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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